沙丘上

我喜歡詩，不過不是文藝青年的那種熱愛。我早已不是青年也不談不上熱愛，真要說喜愛的話漫畫還比詩優先多了。要說有接觸也不就是國中時寒暑假背背唐詩宋辭吧，過了廿幾年能記得的不到十一。只是某些時候看到某些詩自然而然就喜歡上了，像是琵琶行就是看過的古詩裡最喜歡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至今仍然可以背誦全篇。

英文詩看得更少，有次在讀者文摘看到一篇中英對照。題目早已記不清楚，但裡頭用的一首詩卻令我印象深刻，當時剛接觸英文所以只背了中譯：

沙丘上

人死了之後假如還有生命，
　這褐色沙灘會多我的靈魂；
我將如海洋般永恒而萬變，
　不改故常五色斑駁地重來，
生命太貧乏我固然要抱怨；
　你不要見怪死亡平靜安寧，
我將如火焰升騰你要找我，
　請站上向海沙丘呼喚我名。

感謝神奇的Internet和Google大神，很來才知道原來是美國詩人Sara Teasdale的作品：

On The Dunes

If there is any life when death is over,
　These tawny beaches will know much of me,
I shall come back, as constant and as changeful
　As the unchanging, many-colored sea.

If life was small, if it has made me scornful,
　Forgive me; I shall straighten like a flame
In the great calm of death, and if you want me
　Stand on the sea-ward dunes and call my name.

這和記憶中的原詩大致相同，只有小地方如tawny原本是browny，也或許是時間太久我記錯了。不管如何，把這首詩中譯默寫出來又找到原文重讀一遍，彷彿回到國一躲在陰暗書房翻讀者文摘的那個下午，那段有著現在看起來微不足道的憂愁的時光。